苏丹

弗拉维尤斯对奥古斯都的土地继承政策


郑华国 https://wapjbk.39.net/yiyuanfengcai/ys_bjzkbdfyy/791/

引言:

奥古斯都和紧接着他的几代嗣君所作的努力大获成功。开垦出來的土地极多,许多新庄田的业主得到了可靠的好收入。但是,这仅仅是故事的开端。到了芮罗朝,尤其是到了弗拉维攸斯氏时期,皇帝的政策急剧改变了。并非皇帝们不再支持人们置办新的私有田产了:和以往一样,他们对于购买废地或荒地仍然予以种种方便。他们希望买主是当地的住户而不是罗马城的权贵,既不是皇族中人,也不是元老院议员或骑士阶级中人,也不是皇帝所宠幸的免奴,甚至最好连亚历山大里亚的富人也不是。他们希望买主是住在当地的希腊籍或罗马籍的资产阶级,是那些全部生活都与土地相关联的人。这种改变政策的道理是很容易解释的。

因为埃及的地方行政当局,甚至就是总督本人,也很难要求那些显贵的地主及其总管们严格遵守法律交纳租课以及派田庄上的雇工和佃户来为国家服应尽的劳役。所以,对于国家、对于行政当局来说,名田是一种亏损:它们使高租税土地的数量受到限制因而使皇家财政收入不能增加。这种情况在公元一世纪下半期引起了很大的不满情绪。这段期间的皇帝对谷物和金钱的需求不断增多:政府对于它能力所及之对象无一不便之感到它所施加的压力,而感到压力最甚者是农民和小地主,他们既是向国家缴税的人,又是替国家收税的人。这一切造成了混乱的后果。穷迫的负债者逃亡了,市镇和乡村的户口为之大减。到了这时,虽乞灵于联保联坐制,仍无助于防止纳税者所造成的损失,因为他们既不愿意也无能力缴付租稅;把垦种废地的义务强加于较大较富的村庄夕亦无济于事。

但是,弗拉维攸斯氏着意来应付这个尴尬局面的办法并不是减轻租税、徭役、征敛和派差,而是禁止那些不住在山庄上的人占有大田庄。他们借此将大片沃田撼为己有,这些田地可以发佃也可以出卖给农民或者给任何想当本乡小地主的人他们这个政策的目的在于增多地主的人数,使自己保证得到一批守法的缴税者和忠实可靠的收税人,这些人是不可能逃税和躲避派差的。弗拉维攸斯氏和继承他们的安东尼努斯氏这种做法,只不过是把他们在帝国其他地区所奉行的政策推行于埃及而已。另一方面,新的王朝也害怕觊觎帝位的人,弗拉维攸斯家族的创业者韦斯帕西安就是因为据有埃及而登上帝座的,因此这个家族深信尼罗河谷是最有利于篡夺最高权力的活动基地。所以他们用种种方法使大田庄解体而不再设置一个新的大田庄。

一些少见的例外适足以证明这是一般常规。皇帝本身在埃及占有田地者的最后一位是提土斯。极少数几个古代业主的子孙因为对于皇帝和行政当局无所损犯所以还能保持其祖传产业。例如著名的帕拉斯的后代安东纽斯帕拉斯就是这类人。新设置的田产为数极少。如尤莉雅贝雷尼切的田庄和克劳迪雅。阿特赖斯的田庄大概是新置的,前者是提土斯的情妇,后者是雅典望族阿提库斯家的人,这个家族与二世纪时的皇帝们和尤莉雅。波拉交谊颇笃。但以上这些都是例外情形。

然而,地主阶级的壮大并未中止。照旧有人在买进土地,添置田产夕开种新的葡萄园和橄榄林。买田地的人都是地方上的资产鯉,包括罗马军队的退役军人、皇家行政机构中的官员包税人船主和驮兽主人等等二世纪时埃及地主中最多见的一种人是乡里的豪绅,他们或者是退役军人,或者是希腊人,或者是混血种的希腊人,他们都住在中心市里。一个退役军人.贝勒努斯杰梅卢斯的信札对这类财主作了动人的描写,此人住在法尤姆的欧赫梅里亚村,年纪已经很老了,但仍很精明地经管着他那可作为模范的田庄。

另外一个例子是阿波洛纽斯,他是阿徳里安时代蘇普塔科米亚地方的strategus<州将〉,终身为皇家服务,但他的产业却在他的本乡大赫尔木波利斯城。在这种埃及资产阶级中,有些人发的家财非常可观。对于其中一个例子夕有一段很有代表性的描写夕可以引用于下。这段描写固然出自一个与业主有深仇的人之手夕但我们即使认为其所述家产的来源未必可靠,至少其所述家产的规模大概是可以取信的。这个作者写道:“你会知道,他和他的全家最初所有的家产不超过7希腊亩。而现在呢,他本人就有了7,希腊亩的地,另有希腊亩的葡萄园,他还借给克劳迪亚斯.。欧提基德斯一笔72塔伦特<talent,希腊货币单位〉的债。所有这些财产都是从公共仓库里偷盗出来的和欺瞒财政部门偷税漏税得来的肿。

在二世纪中,至少在一段短时期内,乡里豪绅们另一个发财致富的来源就是利用一世纪时被抄没的名田,这种田地现在已经变成国家的财产而形成一项专门的业务(即管理的oiaia^]<名田地产〉的部门),由掌管抄没财物和一切罚金(即汹劣久勿〈特别财务司〉)的高级官员负责监理。这种土地通常大片发租给富有的资本家一我们在下文将会知道在阿非利加其他地区同一时期也有这种制度。

由此,在埃及也和在罗马帝国其他行省一样滾公元二世纪时有一个阶级最兴旺,这个阶级与其他行省的自治市资产阶级正好相当。埃及的确也有一个彻头彻尾的自治市资产阶级,不过没有这么一个名义而已。二世纪时埃及全境都能见到威市的发展辉煌可观。就合法组织言,这些城市不算是城市,因为二世纪时的皇帝继承托勒密王家和奥古斯都的旧制,不肯把自治市的权利许赐给埃及的市镇。甚至就连亚历山大里亚这个城市,屡经努力,也未能从皇帝那里取得成立议会之权。埃及的“城市刀在法律上仍然是中心市,是行政区的首镇,但从社会经济观点来看》它们却是城市。

新获得土地的豪绅一般都不住在他们产业所在的村庄里。事实上,他们的田产也象一世纪时的名田一样分散于一州之中或甚至分散在许多州。他们之中大多数人都在中心市里有一所住宅,他们从这里便于监管分散的地段。因此,地方上一个市镇的居民集体就不再只是一些官吏、包税人、店主工匠和零售商人而已。其居民中的大多数都是地主,即讥他们都是希腊人,其中有些是.罗马公民;当然有若干人是希腊化的罗马人,还有许多希腊化的埃及人,他们是土著中最勤奋的人,所以能够积累一笔家产,并仗着买进田地、与希腊人通婚等等方式厕身于那些埃及的希腊人之列。

二世纪正是埃及进行希腊化的高潮。不久我们就会见到它的衰退。毫无疑问,这些富裕的希腊人所向往的生活决不是埃及土著那种穷苦的生活,而是他们的同乡人在小亚细亚、叙利亚和希腊等地所过的那种舒适的生活。他们需要城市生活,他们创造了这种生活。政府并未加以干涉;相反的,从奥古斯都以来,政府是鼓励这个运动的,其理由下文即将予以说明。由此,那些中心市的外貌居然象是真正的希腊化城市了,至少就其中希腊人居住区来说是如此;某些大村庄也是如此。在这些地方进行了市政改革,使合于整个希腊一罗马世界习见的型式:现有的竞技所扩大了,浴场修建起来了,街道在夜间也有了灯亮。与这种物质改善同时,稳步地发展起一种自治政府,这种自治政府的长官半由选举半由指定产生,他们组成议政院,举行会议,甚至还有约略类似于民众大会性质的组织。就象安提诺堡这个城市,虽是阿德里安所建,被认为是一个新建的希腊城市,若从社会经济观点来看则与那些埃及市镇相去亦不远;如大家所知,它的居民都是埃及的希腊人。

埃及就是这样逐渐摆脱了它的孤立状态,并按照其他行省的方式改造了它的生活。当然,这个变化只是一个仅仅触及表面的变化,为时也很短暂。城市只是一种表面建筑夕这个情形在埃及比之在他省更甚。这些城市的兴起和发展以埃及人民大众的辛勤劳苦为基础。这些人民大众的生活并没有改变。在下一章里,我们就要谈到皇帝阿德里安打算促使农民转变为有土地的资产阶级,还打算融合埃及人和希腊人。

这些打算结果徒劳无益,不久就取消了。实际上,埃及的农民和工匠这些人民大众的生活依然与埃及有史以来他们这类人的生活完全相同,没有人想去改变这种生活。对于他们来说,建立一个城市资产阶级并没有什么意义,这对他们也毫无影响。和往古一样畀也们辛勤劳动,对着原始的犁和改良的织机呻吟叹息;也和以往一样,他们辛勤"痛苦,并不是为了他们自身,人家告诉他们说这是为了罗马帝国,帝国的化身就是遥远而神圣的罗马皇帝那个偶像。他们甚至不能再躲到神庙里去求得安慰了,因为皇帝们逐渐取消了避难所的特权。想要在以整个帝国为靠山的罗马军队面前造反简直是发疯,也不会有人,來领导他们策划这种活动。他们剩下的唯一手段就是逃亡,逃到三角洲上的薮泽里去过野兽和强盗的生活,而这是一条绝路。

埃及南连努比亚,其地在托勒密和罗马时期为梅雷王国尼罗河第一滩至第五滩之间,两岸的土地天生是一片贫瘠之地这些险滩使这段河身毫无正常通航之可能;农业和饲养家畜业仅限于某些急流注入尼罗河的溪口冲积地带。第五滩以南的情形就大不相同了。尼罗河窮阿特巴拉河与青尼罗河所形成的三角形地带已经属于赤道降雨带,适应农业和畜牧业的条件不仅存在于各河河谷,而且还存在于一块比埃及本身还大的腹地。这个地区的一部分地方每当赤道雨降过之后能收到丰盛的谷物夕而其他地方则极宜于大规模饲养牲畜。此外,这个国度的矿产也很丰富,有铁、铜、金矿,还有宝石。

这些地方的历史与埃及的历史密切相关。我们今天之所以能够将这个地区从更前时期下迄阿拉伯人入主以后的历史重新整理出来,完全要感谢考古工作,感谢对南努比亚和苏丹的遗址与坟墓所进行的有系统的科学发掘工作。发掘工作不仅使我们重整这个地区的政治史厂而且还使我们看出这个地区历史上不同时期在埃及影响下发展起来的独特的文明的全貌。

这是考古学的一个新的胜利,主要归功于英国和美国的发掘工作者,不过德国和奧国的学者也曾参预过他们的工作。随着史料的积累,对这个地区的历史研究工作也有了进展。我们要感谢赖斯讷尔和格里菲思,这两位学者对努比亚早期的历史作了有价值的概述并且还同梅雷城的发掘者赛斯和加尔斯唐一道对努比亚后期的历史打下了基础和作了重整工作,努比亚后期正与埃及的托勒密时期和罗马时期同时:我在本文中引用梅雷国的碑铭文的部分考释,包括象形字和行书,都仰仗格里菲思的伟大成就;而对于梅雷国的历代国王夕我们早先只知道两三位,现在却能够详细地重谱其世系年代,这就要归功于赖斯讷尔对纳帕塔和梅雷的皇陵(金字塔)所进行的熟练的发掘工作了。

在这里,我既不能涉及努比亚地区悠久历史的每一个时期,也不敢详论托勒密和罗马时期有关梅雷王国的细节。但是夕梅雷王国在政治"经济"文化诸方面都只是埃及的一个附庸,所以我感到如果不附带地对梅雷王国的社会经济生活作一简短叙述的话「那么对罗马统治下的埃及的社会经济生活所作的描写将会是不全面的。

如大家所知,埃及与努比亚在王朝前时期和最早的几代王朝期间曾有过长时期的贸易关系,不过时有间断而已。从第四王朝至第六王朝之间厂这种关系变为经常性的了。由于埃及的混乱,关系曾暂时中断,但当埃及历史进入其光辉鼎盛时期.即第十二王朝时,这种关系又以半军事性半商业性的远征的方式重新恢复了。到第十八王朝时,南努比亚被埃及以强力合并少这个地方的生活方式差不多完全埃及化了。努比亚于是只算是埃及许多行省中的一省。事实上它与埃及关系之密切远过于其它行省,可以认为它就是埃及本土的一部分,在第十九王朝和进入第二十王朝时,它一直是处于这种地位。既经这样的埃及化以后,努比亚的政治力量达到了最高峰,当时纳帕塔的一个利比亚一埃塞俄比亚王朝曾一度长期统治整个埃及,并领导埃及人进行反亚述人的斗争。被亚述人击败后,利比亚一埃塞俄比亚王朝又退回到纳帕塔,其后不再见于史书。

对法老们说来,努比亚本身是无足轻重的。这个国度如前所述是很贫穷的,又难于防御沙漠部落布勒米耶斯人和诺巴德斯人的侵袭。而他们要是为了梅雷的物产而单单把这个孤岛占据也是不值当的;谷物"牲畜"耶枣和金属这样一笔土贡对埃及的财富不会有多大的增益,而运输这些产品倒得花费相当的财力和遭到相当的困难。然而,尽管如此,法老们却竭力设法控制这个国度夕在这里修建碉堡,向这里移民。他们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从中非洲"从阿比西尼亚"从努比亚与红海之间的东沙漠来到埃及的沙漠商队的大道经过这个地区。这种贸易中当然包括象牙、乌木.矿石油料.皮革一一特别是豹皮——那是法老们的礼服中所不可少的,还有捕来的野兽和黑奴等等,但主要的项目是阿比西尼亚边缘地区的黄金,这是通过梅雷岛运往埃及来的。

结语:

事实上,法老所能唯一稳靠指望得到的黄金就是努比亚上贡的黄金;而新王国也就是仗着努比亚的黄金才在叙利亚、小亚细亚和幼发拉底河流域保持其煩赫的声威。我们从纳帕塔附近所进行的发掘和在巴尔卡耳山上的安蒙神大殿里所进行的发掘可以看到,利比亚一埃塞俄比亚王朝自从在埃及的统治崩溃以后,屹然无恙地在纳帕塔维持其政权将近年之久。它与埃及仍维持着某些商业上的接触,不过相对而言已经无关重要了。这个纳帕塔王国的第二都城为梅雷,从公元前七世纪以后这个城市日益重要起来了。同时南努比亚大为衰落。我们从这一点可以推想埃塞俄比亚或努比亚王国这时候主要以农业和牧羊业为生,而商业所占地位极为次要。




转载请注明:http://www.maibahecar.com/xzqh/14336.html


当前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