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丹

笔谈马克思故居二文对观


按:今日我们推出两篇有关马恩故居的文章,一篇是书斋中依靠想象闭门造车的课程论文,一篇是图文并茂的真·游记,相必在对观中各位读者可稍得其中意趣。

另外,继续预告明日讲座:新工人问题,19:00,地点改为南区四期16号楼公共空间,不见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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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历史的书写,固然是群体与社会的集体力量的产物;然而,在文明的温床中,在这个或那个角落,不世出的个人,作为他的时代的产物,倏忽而照彻天空。人们或将他看作从天而降,奉若神明;或看作时代的可骄傲的儿子:总之,想要追随这些俊才异能,试着能不能顺着他们的裙摆摸到造物主之一踵。因而,名人的故居,往往而被视作真理与神奇的孕育之地,哪怕百年之后挪作他用,总留着一点点纪念的痕迹。作为本文研究对象的卡尔·马克思故居,更因其主人的身份,在时空的吊诡中,以大隐隐于市的姿态迎接着来客。

特里尔市里的一座小楼

年,神圣罗马帝国西界,莱茵河畔的特里尔市,建起了一栋三层楼房。这就是后来卡尔·马克思在此出生,再后来成为故居纪念馆的地方。关于这座楼房,只能找到如下的简短介绍:

位于特里尔市中心布吕肯大街十号的马克思故居,是一座建于一七二七年的巴洛克风格的楼房,临街三层,后楼也有三层,中间是天井小院,前后楼二、三层之间由走廊连接,后院是一个小花园。房子的外形色调几经变化,现在是白色的墙壁、暗绿色的门楣和窗沿、乳白色的窗户。[1]

从建筑艺术角度,在现代主义之前的时代,除了高屋广宇的宫殿与大型建筑,普通人家的功能性建筑,在历史上难见留下什么特殊印迹。要对此建筑本身作研究,需要从巴洛克时代的共性考虑。处在洛可可之前、文艺复兴之后,巴洛克建筑被认为不再崇尚那种含蓄的逻辑性,而是追求令人感到意外的、如戏剧般的效果,其实现手段是丰富的、夸张的装饰,与抛弃直线偏好曲线。这座小楼乍看并不以华丽抓人眼球,但其安排十分得体,安稳而不失从容,如果借用维特鲁威在《建筑十书》提出的观点,那么从外立面的一瞥,其至少对以下要素的安排都可称协调:秩序、布置、匀称、均衡,[2]显示出古典美。

故居在18~19世纪莱茵兰的时空文化视野下

既然并非彪炳史书的匠心之作,就不能只考察这一栋小楼,而要在整个其同类建筑中寻找规律、研究特点。前段已从艺术史的巴洛克的风格考察,现在我们再用历史和文化的眼光,将这座建筑放在它建成的和它的主人的时代,以及其所坐落的这片土地的视野里。

小楼所在的特里尔市,人口不多,却享有悠久历史:这是现德国境内最早设立的城市,由于处在对抗日耳曼人的前线,公元前16年罗马帝国出于驻屯的考虑在此建立城市,特里尔由此建城。这里处在罗马帝国的高卢行省的东北界,市内留存很多罗马时代建筑遗迹,今日被联合国列入文化遗产的有城门“黑门”,及君士坦丁巴西利卡等:罗马文明是这座城市最初的、也是深远的文化影响来源。

在此后的历史中,历经法兰克王国、神圣罗马帝国等,特里尔不再面对类似罗马时期与蛮族在文化上严重对立割裂的情况,直到本文考察的年代(18、19世纪),与其周边城市如斯特拉斯堡、卢森堡、科布伦茨等已有密切交流。这些城市均处莱茵兰,地理条件相近,随着各层面交流增加,建筑上也是同多于异,因此可以在城市群尺度上考虑建筑风格。在莱茵兰-普法尔茨地区,不乏年左右的建筑,以巴洛克风格的宫殿为主,可从以下的例子看出:普法尔茨的选帝侯宫,摩尔人建造的施魏岑宫殿等。当时此地选帝侯卡尔·西奥多(CarlTheodor)出于艺术鉴赏力与财力建造的建筑,在这个地区留下了很多遗迹流传至今。[3]

莱茵兰发达的经济是该地建筑以及其他艺术发达的支持与源动力。(形成对比的是,东欧、巴尔干创造了拜占庭风格,但很少有以巴洛克、洛可可闻名的建筑)小楼落成的18世纪,这些城镇受益于莱茵河的航运业务,在资本主义萌芽时期已是神圣罗马帝国境内的经济领跑者。到楼的主人马克思出生的年,此地区已是普鲁士的工业集中区、经济上精华之地,政治上也紧紧追随邻近的法国大革命的自由主义风尚。

故居与其主人马克思

不过,这座故居并非寻访马克思的最佳地点。马克思本人实际上在这栋楼只居住了不到一年半,即迁往黑门附近。终其一生,自从18岁离开特里尔去读大学,马克思居留过从巴黎到伦敦的很多地方,诸如其~年所居、伦敦挂牌保护的迪恩街28号等,实际上由于马克思在那些地方是有意识地活动,其有另一重作为名人故居的研究价值,这将在下文中作一比照,此处仍先考虑作为本文主要研究对象的这座楼。

建筑作为艺术的形式,可能在艺术诸门类中实用考虑最多、最贴近生活而远离形而上,因此评价建筑,不可避免的要考虑其与用户的交互。虽然如此,在这个案例中,有趣的悖论是,故居与人的互动,更多在于建筑作为孕育马克思的时代风貌的一种表征,以及此楼后来受到挪用或保护、成为景点的历程,与世界范围内马克思主义的接受度的起伏的共振,由此引人唏嘘;相形之下,马克思本人在此的居住史、这栋建筑行使其功能的成分,却稍显微不足道。故居十分名副其实地成为“故居纪念馆”,当评价这栋建筑时,人们更少从功用、建筑艺术角度出发,而是作为耀眼的、标志性的文化符号,使其流传后世。

作为马克思的纪念馆的故居文化景观

用黑格尔喜欢而马克思批判的方式,将这座小楼放在“名人故居”这个范畴下横向考察,可以注意到学界对名人故居这个范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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