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之所以成为经典,不仅在于它独到的艺术表现形式,更在于它深刻的思想内涵。借用一句流行的话,来对文学大师斯蒂芬·茨威格所著《人类群星闪耀时》表达敬佩与赞赏。人类历史长河中有无数个惊天动地的瞬间和无数个可歌可泣的人物,而斯蒂芬·茨威格只撷取了其中的14个,而仅仅用这14个片段和人物,就足以展现人类文明的璀璨光芒。14个简短篇幅,胜过千言万语,铸就了人类历史的华彩乐章,蕴含极其丰富的理想主义、浪漫主义和英雄主义的情结。简洁的叙述展现生动逼真的情景、凝练的语句描绘荡人心魄的情节、点睛的评论充满指点迷津的智慧、独到的视野启发触及灵魂的遐思。只是遗憾,这本佳作读得太晚了。
一起进入茨威格的世界,置身于大师笔下那一个个光芒四射的历史瞬间吧。我们可以看到,哥伦布具有喜欢夸大其词的愚蠢性格,正是由于他的误导,反而成全了叛乱者、亡命之徒西班牙人巴尔沃亚于年9月25日发现太平洋;由于一个小门的疏忽,奥斯曼土耳其苏丹穆罕默德二世于年5月29日攻占东罗马帝国最后的堡垒——君士坦丁堡,拜占庭覆亡;年9月14日,落魄而江郎才尽的作曲家亨德尔在一首诗中找到灵感,完成了不朽之作《弥赛亚》。在大师笔下,诗意的语言描绘出一个狂热的音乐之灵,音乐本身也似乎变得有形;大师的历史时针指向了年的法国,一名叫鲁热的年轻工兵上尉在斯特拉斯堡市长的倡议下,于一宿时间为即将开往普法战争前线的部队写了一首进行曲。开始并没有激起必要的反应。两个月后,《马赛曲》已经成为全体法国人民和全体法国军队的歌曲。战场上,当成千上万的人唱起这首歌时,法国人就像是在浪潮的推动下般向前冲,咆哮着席卷入侵的敌人;同样是法国,大师告诉大家,只是因为一个软弱、无足轻重、才能平平的人的胆怯——格鲁希元帅固守成命,令最大胆和最有远见的拿破仑兵败滑铁卢。拿破仑用二十年建立起来的东西毁于眨眼间。他的帝国、他的王朝、他的命运,都被拉下了帷幕。作家评论道,巨大的机会很少提供给凡人,当机会被提供给一个没有能力充分利用它的人时,就会遭遇可怕的报复;关于托尔斯泰和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描述,茨威格采用了戏剧和长诗的手法,展现了作家的才情与睿智;关于科学探索和工程技术,作家笔下的南极探险充满悲壮色彩,歌颂的是顽强、坚韧、勇敢的永恒精神。而修建大西洋电缆则展现了人类的坚韧不拔、百折不挠的意志;关于年列宁重返俄罗斯领导十月革命的故事,颠覆了自己在电影《列宁在十月》留下的印象;关于古罗马著名政治家、哲学家、演说家和法学家西塞罗的故事,在作家深刻的分析下,也使自己修正了阅读《独裁者》后的观点,对西塞罗有了新的认知。……十四个壮丽篇章,十四首人类史诗,引发的是万千感动。历史在茨威格大师般的再现中,我们始终会不由自主地沉浸在那一幕幕逼真的图景中,仿佛自己也正经历着那一刻的天翻地覆。此时,你就是历史,你已成为历史的见证者。
《人类群星闪耀时》几乎篇篇都有名言佳句,不由让我们审视译者的功底。没有读过其他译著版本,仅就此版本来说,语句平实、质朴、顺畅,没有刻意堆砌华丽的辞藻,没有故作高深地炫弄技巧,也没有哗众取宠地充斥当下流行语。可以看得出,译者的文笔不仅尊重了原著,而且对读者也是负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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