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掐住中国的石油咽喉中国如何脱身

国际油价最近跌成翔，中国油轮轰隆隆发动引擎，浩浩荡荡赴中东抄底。

从中国领导人的角度看，令人不快却无法避免的事实是，中国船队不得不穿越美国战略控制下的广阔区域。中东、马六甲、南中国海，美国布下的三重包围圈，牢牢掐住了中国石油进口的喉咙。

修昔底德有句名言：“强者做自己想做的事，弱者听任命运摆布。”中国以一个重要大国的形象再现国际舞台，是我们这个时代最引人注目的事件，它当然不甘束手就擒。中国将如何突破美国的包围，打赢石油安全保卫战？

一、中东包围圈

年是中国的重要分水岭。这一年中国由石油出口国变成进口国，结束了自年大庆油田发现以来，实现石油自给自足并略有盈余出口的30年历史。

中国石油进口从此拉出一条陡峭的上升曲线：年首次突破1亿吨大关，年突破2亿吨，年突破3亿吨，年突破4亿吨。目前中国石油对外依存度突破70%。

年，中东石油占中国石油进口60%以上，这让中国决策者后背发凉——中东产油国大多是美国的小弟，美国大哥一声令下，中东小弟分分钟可以对中国断供。

美国兵临伊拉克和阿富汗，尤其加重了中国对石油安全受到威胁的担忧。年，中央党校副校长李君如断言，现在影响中国和平崛起的最重要因素不是台湾问题，而是全球对能源资源的竞争。

年，广东、浙江等地闹油荒，排队加油成为一道奇观。当年10月举行的十六届五中全会提出建设“资源节约型社会”。

年，广东等地油荒

“中东包围圈”以及油荒，把依赖中东石油的中国关进了焦虑的高压锅。路在何方？中国的策略是：进口来源多元化，不在一棵树上吊死。

多元化说易行难。美英法等老牌资本主义国家在产油国的经营没有几百年，也有几十年，早已把最好的资产收入囊中。你想买，人家不一定卖。

年，美国第九大石油公司优尼科因连年亏损挂牌出售。中海油看中了优尼科在印尼、泰国、缅甸、孟加拉等东南亚洲国家的油气资源，报价比竞争对手雪佛龙高一大截。美国政府却以“威胁损害国家安全”为由将中海油拒之门外。

世界那么大，却容不下中国。中国不得不以身犯险，与敌人的敌人打交道。

伊朗、伊拉克、苏丹、利比亚、委内瑞拉、俄罗斯等一票产油国，在美国眼里都是“流氓国家”，美国一不高兴就联合盟友给它们上眼药，石油禁运、资金冻结等一顿操作，这些国家财政就纷纷崩溃。中国当然乐意成为救命的稻草。

年，联合国制裁苏丹。被孤立的苏丹急需石油收入发动对南方的战争，它别无选择，只有同中国合作。苏丹把尼罗河上游盆地的一系列油田卖给了中国公司，每年向中国提供石油万吨，成为中国第六大石油来源国。

年，中石油与萨达姆主政的伊拉克签订了中国在中东的第一个石油合同——艾哈代布油田合作项目。年国际金融危机后，全球石油市场哀鸿遍野，油气资产大幅缩水。中国三桶油抓住时机，大举进军伊拉克市场，斩获数个大型、特大型油田项目。

艾哈代布油田

与此同时，三桶油还在伊朗下注，获得雅德瓦兰、北阿扎德甘、北帕斯油气田等项目。

西方人认为，最有勇无谋的人才会去两伊投资。但对中国公司来说，这是他们一生中才有的一次渗透到重要产油国的机会。对于风险，中国更为满不在乎。

在委内瑞拉，反美斗士查韦斯欣然接受了中国的很多思想，常常赞扬中国是一个“没有成为帝国的强国”的典范。他愿意将石油流动从美国导向转为中国导向。

年，委内瑞拉成为第一个与中国建立“战略发展伙伴关系”的拉美国家，年又升级成为“全面战略伙伴关系”。中国出借多亿美元，委内瑞拉以石油偿还，最多时一年偿还三千多万吨，相当于大庆油田的年产量。阿根廷国际政治学家贡萨洛?帕斯惊讶地写到：“中国干劲十足地进入了美国的后院：拉丁美洲。”

当然，作为后入者，中国不可避免要支付更高的价格。这些国家频繁的政权更迭更是令中国吃尽了苦头。但迟到总好过缺席。

中国为此外交走钢丝，一方面小心翼翼地避免触怒美国、引火烧身，另一方面把平等作为主题，向亚非拉国家提供不附带政治条件的援助，同时提醒“历史上是西方强权，而不是中国殖民了非洲和拉丁美洲，抢夺了那里的资源”。

非洲和拉美很多人欣然接受了这些令人耳目一新的言辞和事实。卢旺达总统保罗?卡加梅说，与只是“开采非洲资源”的西方国家相比，中国“带来了非洲之所需，为政府和公司带来了投资和资金。中国投资基础设施、修建街道。”

二、马六甲包围圈

中国80%的石油进口经过马六甲海峡，它是到中国距离最短的直线，比通过巽他海峡的第二近航线至少近公里。

巽他海峡

日本石油的90%、韩国石油的%也通过马六甲，但中国与日韩有个重要不同——只有中国没有与美国结盟。而美国拥有对该地区的军事控制，美国可能与盟国一起，通过海峡对中国石油实施禁运。这种威胁在台湾发生问题时是真实可见的。

与中国存在领土纷争的印度，海军实力全球第四，自视为印度洋和远到东南亚的海上通道保护国。美国也一直利用印度制衡中国。美国地缘政治学家罗伯特·卡普兰在《外交》发表的一篇头条文章说：印度洋是“21世纪全球战斗展开的地方”。

绕不开的马六甲包围圈，逼迫中国寻找替代航线运送石油。

年，中国与俄罗斯建立战略性伙伴关系，希望从西伯利亚修一条直通大庆的陆上石油管道。

这一年，中石油开始与俄罗斯民营石油企业尤科斯接触。尤科斯对于建设中俄原油管道比俄罗斯国家石油公司积极，他们提出了“安大线”方案——从安加尔斯克油田到大庆。

但俄罗斯政府似乎与尤科斯公司想法不一致，项目谈了六七年，一直没有实质性进展。

中国于是决定将重心从俄罗斯转移到哈萨克斯坦。中哈原油管道年开建，年建成，年输石油万吨。

万吨，中国半个月就用完了。为推动中俄原油管道建设，年5月，国家元首在非典期间访俄，亲自做普京工作。

俄罗斯人反对中俄原油管道，原因貌似有二：

一是“安大线”经过贝加尔湖南端。贝加尔湖是世界上最大的淡水湖，是俄罗斯重要的自然保护区，人们担心石油管道一旦出现事故会污染湖水。

二是“安大线”只是将管道建到中国，俄罗斯应该追求国家利益最大化，考虑面向日本、韩国的管道方案。

日本趁机提出“安纳线”，通往远东港口纳霍德卡，俄罗斯可以从该港口将石油输往日韩。日本想通过与俄罗斯能源合作，提高在远东地区的影响力，影响中俄全面战略协作伙伴关系。

安大线与安纳线

中国人一度认为，日本人是“安大线”被搅黄的罪魁祸首。年，俄罗斯政府以偷税漏税为名调查尤科斯，把公司总裁霍多尔科夫斯基送进了监狱。这时，中国人才恍然大悟，俄罗斯政府对中俄原油管道迟迟不作决定与最初中石油选择尤科斯为合作方有关。霍多尔科夫斯基曾是莫斯科伏龙芝区共青团副书记，苏联解体后下海创办了公司和银行，他与当局不和，还有政治野心。

经过反复博弈，年普京拍板“泰纳线”方案，将“安大线”向北推公里，远离贝加尔湖。“泰纳线”西起泰舍特，东至纳霍德卡港，一期铺到黑龙江漠河对岸，二期延至纳霍德卡港。

泰纳线

虽说“泰纳线”修到了中国门口，但此时俄罗斯并未明确建设到大庆的管道。俄方甚至有人说，中国需要原油可以从纳霍德卡港进口嘛。万里长征不过走完了第一步，艰难的利益博弈还在后面。

年底，财政紧张的俄罗斯向中国提出贷款换石油，从中国贷款60亿美元。中国的银行此前从未向外国企业一次性贷款如此大的金额。同时，由于俄罗斯经济下滑，中国银行界对俄罗斯的信用也表示怀疑。但经过多方协调，陈元执掌的国开行同意做这笔贷款的主贷银行。

“贷款换石油”使俄方态度趋于积极。年9月，普京在接见西方记者时说：“俄罗斯的石油首先输送到中国大庆，大庆支线的建成是第一位的，但最终会把管道修到纳霍德卡。”

但在具体条件上，中俄陷入了艰苦的马拉松式谈判。俄方捏准了中国十分在意中俄管道，在谈判时得寸进尺，常常将不相干的项目作为附件条件：比如进口俄罗斯的核电设备，在天津投资炼油厂和加油站，要求中国每年从俄罗斯进口万吨煤炭，等等。

由于中俄之间长期存在的隔阂，双方都有戒心，对协议内容都非常小心，为那句话在前、哪个条款在前也争论不休。谈判经常不眠不休几十个小时。到年8月，双方仍未就油价达成一致。

国际金融危机爆发后，油价暴跌，卢布崩溃。年10月24日，俄方提出，中国如能提供亿美元贷款，才能建设中俄原油管道。国务院紧急组织研究，于凌晨3点多通知谈判代表团，同意提供贷款，前提是敲定中俄原油管道的建设。

天亮后，中俄举行文本草签仪式，长期从事中俄原油管道谈判的工作人员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相拥而泣。

可是两天之后的10月26日，俄罗斯又变卦，要求将贷款额增加到亿美元。中方研究后，再度表示同意。

接下来的4个月时间，双方政府、企业、金融机构围绕合同细节、利率等问题又进行了多轮艰苦谈判。年2月17日，王岐山副总理在北京宴请俄罗斯副总理谢钦，计划在宴请后举行签约仪式。但就在宴会席间，俄方又突然提出修改协议。

俄方经常在最后关头生变。在向王岐山副总理汇报这一突发情况后，他说：“没达成一致意见继续谈，我们等着。”

一谈又是3个小时。由于事前没有预料到要进行谈判，出现了双方代表就在电梯旁站着谈判的现象。终于在5点多，比原定时间推迟3个多小时后，才在人民大会堂举行了隆重的签约仪式。

中俄签署石油领域合作政府间协议

年9月，管道建成，俄罗斯在漠河对岸举行隆重的投产仪式。这时，一辆拉达汽车突然开过来。车门打开，驾驶室出来一个人，原来是普京自己开车来了。普京亲自启动阀门，西伯利亚原油潺潺流向中国。

年，中俄原油管道二期贯通，年输送量增至万吨。俄油直接输入中国的重大意义在于，无需经由美国势力直接威胁的领土。与俄罗斯的良好关系，也为中国提供了开发土库曼斯坦等前苏联国家能源的机会。

在北面的中俄、西面的中哈之外，中国又在南面建设了中缅油气管道。

早在年，云南省长徐荣凯就多次向中央建议修建中缅油气管道。后来秦光荣接任云南省长，在中央党校学习时，把建设中缅油气管道作为他的毕业论文。

年3月，中国与缅甸达成协议，建设中缅原油和天然气管道。管道从缅甸西部的印度洋港口起步，从云南瑞丽进入中国。

中缅石油管道

中缅油气管道工程同样波澜起伏。缅甸一部分人受国内敌对势力蛊惑，说中国拿走了缅甸的能源。其实这条管道的油源来自中东，运来的油还要给缅甸供万吨。

为了防止因缅北民地武问题影响管道建设，中国多次派出高层领导与缅北军区司令晤谈。

年5月30日，中缅石油管道完成，前后历时12年，设计输量为每年万吨。对缅甸而言，中缅管道是要利用中国制衡印度。另外，缅甸政权还从中国在联合国安理会提供的外交保护中受了益。

中俄、中哈、中缅三大原油管道合计每年输送原油近万吨，约占中国石油进口量的20%，成为突破“马六甲包围圈”的三柄利剑。

中国曾设想通过位于克拉地峡的泰国南部建一条运河，以绕开马六甲海峡。这并没有吸引泰国政府的兴趣，泰国担心这会刺激穆斯林占大部分的南方的分裂愿望。

克拉地峡

另一个更为宏伟的行动，是从巴基斯坦的瓜达尔港建设一条经过西北领土进入新疆的石油管道。这一选择对中国的特别战略优势是，这个港口靠近霍尔木兹海峡，不仅绕开了马六甲海峡，而且绕开了印度洋。然而这个选择已被证明难以落地，尤其是因为巴基斯坦内部常见的不稳定及部落地区的反渗透运动。

瓜达尔港

三、南海包围圈

由于水下潜在的油气资源，南中国海一度被认为是下一个波斯湾。这导致中国与越南等东盟国家更强烈的主权纷争。

可是美国军舰常年在南海兴风作浪。为打破南海包围圈，中国海军由“黄水海军”向“蓝水海军”转型，扩展远洋及深海地区的作战能力，努力把美国海军赶出中国12海里的领海和海里的专属经济区。

年，越南把南海有争议的石油区域开采权授予美国石油公司埃克森美孚。中国海军要求该公司滚蛋。中国政府声明，如果这笔交易还要继续，将危及埃克森美孚在中国的生意。由于美国海军不在那里，不能帮助他们坚持自己的权利，美国人只得卷铺盖走人。强权即公理。

中国海军实力的增长，得益于与中国船舶工业的发展。

年之前，欧洲的临海国家是世界造船业中心，造船份额占世界的80%。但年之后，日本造船业水平突飞猛进，到年，日本造船份额占世界的54%，欧洲则一路下滑至21%。

年以前，韩国和中国在世界造船业的比重都几乎为零。这种状况持续了10年，到年中韩差不多各占世界造船份额的1%。

但从年起，韩国凭借其比日本更具竞争力的劳动力成本开始崛起，份额一路飙升，到年占到世界的33%。日本的份额则从54%的最高峰下降到年的35%。虽略高于韩国，但两国几乎平起平坐。欧洲则衰落到只占世界的16%。

中国虽有缓慢的增长，但到年只占世界造船份额的8%。当时，只有大连造船新厂拥有一个30万吨船坞。

但随着钢材和配套机电生产能力的迅速提升，到年，中国当年造船完工量占世界份额的34.8，仅比韩国少1.1%。新接订单量和手持订单量分别占世界份额的61.6和38.5%，超过韩国居世界第一。年上半年，中国份额占世界40.4%，成为世界第一造船大国。

船舶工业的突飞猛进，支撑着中国海军驶向深蓝。看看年各国海军下水总吨位排名：

四、九大石油战略储备基地

即便掌握了油田、修建了原油管道、打造了远洋油轮，但依然可能遭遇石油危机。

年，第四次中东战争爆发。为了打击对手以色列及支持以色列的西方国家，欧佩克宣布暂停石油出口，造成油价从每桶不到3美元涨到13美元。史称“第一次石油危机”。

年，爆发伊斯兰革命的伊朗停止出口石油，油价又应声暴涨，从每桶13美元猛增至年底的41美元。史称“第二次石油危机”。

两记老拳把西方国家打残了，美国爆发严重经济危机。西方国家痛定思痛，联手成立国际能源署，要求成员国建设石油战略储备基地，至少储备60天进口量的石油，以应对石油输出国的石油讹诈。

年代，一些有远见的国人建议效仿西方建立战略石油储备。但那时的中国是一个石油出口国，没尝过石油供应中断的苦头，建议并未引起重视。直到年3月，“九五”计划才提出“加强石油储备”。年，中国正式启动国家石油储备基地建设。

储备基地建在哪里？各地方政府都认为这是一个刺激石化产业、拉动本地经济的重要机会，纷纷“跑部钱进”，争取项目落户。

中国国际工程咨询公司组织专家评估后，认为一期应建在东部沿海。因为东部地区石油需求较大，现有炼油厂也比较多，石油储备能够就近服务炼油厂，同时东部地区又有便于海运进口原油的有利条件。最后，一期4个储备基地分别落户舟山岙山、宁波镇海、青岛黄岛及大连。

紧接而来的问题是，建地上油库还是建地下储备库？

美国的石油化工产业带位于得克萨斯和路易斯安那，这两个州所处的墨西哥湾拥有大量盐穹。将水打入盐穹溶解岩盐，然后将卤水抽出，地下就会产生体积巨大而且封闭性良好的溶穴，非常适合储存石油，而且建设成本和维护成本都非常低。所以美国的战略石油储备库大多是地下盐穴储油库。

美国地下盐穴储油库示意图

欧洲国家则主要采取地下水封岩洞库。在地下水位以下的岩体中，人工挖掘形成一定形状和容积的洞室储存石油，占地少，安全可靠。之所以要在地下水位以下，是为了使缝隙中的水压高于洞内的油压，防止石油外泄。

地下水封岩洞库示意图

自然条件不合适的国家，只能采取建设地面大型油罐的方式。

中国该采取何种方式？这引起一场争论。有人认为，战略石油储备关系国家安全，应该模仿美国建在地下，最大限度保障储油安全。

另一些人则认为，中国东部没有美国那样的地下盐穹，建设洞库只能直接在地下开凿岩穴，建设周期和成本恐怕远远超过在地面建设储罐。

最终，双方达成妥协：今后的储备库应该是地上油库和地下储备库相结合，但一期工程应先尽快解决有无的问题。所以一期4个基地，全都采用地上储罐。

但一期项目建设很快遇到困境：国内生产不了大型储罐高强度钢板，而进口钢板价格成倍上涨。

国家发改委组织有关科研和生产单位进行国产化攻关。在各方努力下，宝钢、武钢生产的高强度钢板相继通过工艺焊接试验，成功推广应用，打破了日本对高强度钢板市场的垄断，节省了大量建设资金。

6年9月、7年12月、年11月和年12月，镇海、黄岛、大连和舟山基地分别建成。

大连国家石油储备基地

一期项目建成之日，正好爆发国际金融危机，国际油价从美元/桶跌至50美元/桶。4个基地抓住时机，收储了大批廉价原油。

但一期项目只能存储万吨，约等于当时中国30天的进口量。年国务院批准《国家石油储备中长期规划》，计划到年完成三期战略石油储备基地建设，形成相当于天石油进口量的储备能力。

从年开始，第二期储备基地启动，新建储备基地有五个：舟山二期、黄岛二期、天津、独山子、兰州。新增独山子和兰州两地，主要是为就近收储中哈石油管道过来的原油。

国家石油储备第一、二期项目

不同于一期的地面油罐，黄岛二期是中国建成的第一个地下水封石油储备洞库。洞库建成后，决策者惊讶地发现，地下储备库的建设成本其实比地上储油库还要低，且占地少，运营成本也低，纠正了过去认为地下水封岩洞库造价贵的误解。

第二期国家石油储备基地陆续建成之际，又碰上收储好时机：年世界经济放缓造成油价下跌。

第三期基地已在山东日照和黑龙江大庆开建。日照有很好的海岸线，而大庆是中俄原油管道的终点。

第三期基地将于年完工。今年一开年，沙、俄、美“三国杀”，油价创海湾战争以来最大跌幅，布伦特油价失守30美元大关。

中国的三期储备项目完工时，分别赶上了世界石油史上罕见的三次油价暴跌，不早不晚，恰逢其时。国运来了，挡都挡不住。

参考资料：

《筚路蓝缕》，张国宝，人民出版社

《“一带一路”中国油气与世界》陆如泉，石油工业出版社

《中国、石油与全球政治》，菲利普·安德鲁斯-斯皮德/罗兰德·丹罗伊特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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